中兴事件落锤定音
6月7日,美国商务部部长罗斯宣布与中国中兴通讯公司达成新和解协议。这距离4月16日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对中兴通讯激活拒绝令已过去53天,该拒绝令禁止中兴通讯采购美国企业的零部件、软件、技术服务等7年至2025年。
在美国商务部6月7日发布在其网站上的声明中称,罗斯当天宣布中兴通讯及其关联公司已同意支付罚款和采取合规措施来替代美国商务部此前针对该公司向美国供应商采购零部件执行的禁令。声明指出,根据新的和解协议,中兴公司支付10亿美元罚款,另外准备4亿美元交由第三方保管,然后美国商务部才会将中兴公司从禁令名单中撤除。
这标志着困扰这家公司近两个月的问题将在短期间内得到解决,由于拒绝令的取消,中兴将能够继续从美国采购构成其主要产品的部件和软件,而由于遵守拒绝令而停止的主要经营活动也将能够得以重启。
尽管事件将很快得以最终解决,但中兴通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据悉,中兴通讯已在其内部进行了反思。关于中兴通讯后续的发展,中兴表示,在禁止令解除之后,公司将快速恢复正常经营,坚守信用,践行对相关方的责任,继续强化研发,持续创新,凝聚全体员工的力量,为全球信息通信产业的发展做出努力。
中兴事件成为美国商务部史上最严厉处罚案例
即使是调整了其原先做出的直接激活拒绝令的处罚措施,在美国商务部的公告中仍然称中兴事件美国商务部历史上罚款金额最多、处罚最严厉的案例。分析人士普遍认为,这和当前的中美贸易大背景是分不开的。
中兴事件的发生背景,是特朗普上台以来,奉行“美国优先”原则,在执法上体现为抛弃贸易公平,不遵守协议基本规则。这从其挥舞贸易大棒,不止是针对中国,同时对欧盟、日本等其传统盟友,还有俄罗斯、印度等主要经济体均发起贸易争端就可以看出来。而中兴事件按照特朗普自己的说法,就是他本人授意将其作为中美贸易谈判的筹码,实际上特朗普也是这么做的,亲自下场先将中兴禁止,然后再推特发文同意寻求替代解决方案,玩一出“捉放曹”的把戏,平白得到了一个谈判筹码。
这样的做法在美国国内也引发了争议,使得中兴事件成为了美国各方势力政治斗争的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台,纷纷发表政见。
5月18日,众议院拨款委员会两党议员均同意在一项拨款法案中列入一项条款,该条款将支持对中兴通讯的制裁。5月22日,参议院少数党领袖以及民主党领袖均发言反对放松对中兴通讯的制裁。同一天,参议院银行业委员会通过了在有关改革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为(CFIUS)的立法草案中附加的修正案,该修正案以国家安全为理由,要求特朗普在改变对中兴通讯制裁前必须先向国会证明,中兴的确遵守了美国的法律。佛罗里达州共和党籍参议员鲁比奥(Sen. Marco Rubio)也连发数条推特批评特朗普改变对中兴通讯的制裁。
关于这个事件同时也有另外的大量声音。5月21日,美国财长姆努钦在接受CNBC的采访中表示对中兴通讯的制裁并不是要置这家公司于死地。5月22日,CNN在特朗普白宫发布会关于中兴问题采访实录的报道称:我们让中兴处于艰难的境况之中,但是因为制裁中兴,我们同样伤害了很多非常好的美国企业。不要以为我们在制裁中兴的时候,没有听到美国企业的反馈。
这样的内部博弈使得事件的解决时间拖长,而为了压制内部的反对声音,也选择了更严厉的处罚措施。当然,在当前复杂的国际政治和经济环境下,中国企业,尤其是国际化的大型企业,是美国重点关注的目标,在此背景下,中兴通讯由于少数几名员工和干部的工作过失,实质反映了中兴通讯在合规文化和管理上存在问题,导致在合规上的疏漏,被美国抓住把柄,成为其“杀鸡儆猴”的惩罚对象,这需要中兴通讯以及广大中国企业吸取教训。
中国政府站在企业背后,促使事件解决
事件对中兴通讯来说,是首次以一个企业面对来自于一个国家的制裁,尤其是短期间就将会危及企业生存的“禁售”制裁时,企业通过法律手段尝试与美国政府沟通解决渠道单一,而使得问题难以解决,其自身面临困境,难以摆脱,同时还会极大影响上下游相关企业,进而影响社会稳定。基于社会公平性考虑,这个时候只有政府出面,坚定的站在企业的背后,才能帮助企业走出困境。中兴通讯事件正是这样在中国政府的援手下逐渐出现转机。
中国商务部和外交部在事件发生后的第一时间4月17日即发声:中兴通讯为美国贡献数以万计的就业岗位,希望美方依法依规,妥善处理。将密切关注事态进展,随时准备必要措施,维护中国企业的合法权益。随后,两部委在4月19日,4月20日,4月22日多次就事件发声,对中兴通讯进行支持。在5月4日中美代表团第一轮磋商之后,中国商务部特别就中兴通讯事件向美方提出严正交涉。随后的5月8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美国总统特朗普就中美贸易关系进行了电话交流。直到5月15日中国代表团赴美国进行第二轮谈判,据外媒报道,在发布中美贸易联合声明之外,双方就中兴事件已达成共识。可以说,在企业遭遇外国政府不公正对待的时候,国家始终站在企业的背后,付出巨大的努力,令美方态度改变,这是促成中兴事件最终解决的重要原因。
中兴通讯坚守合规、坚守信用,合法推动事件解决
而对于中兴通讯来说,坚持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与美国进行交涉,按照美国政府的程序,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和美国商务部进行沟通,寻求最大可能的解决方案。加上公司管理层坚持对保护员工权益,履行运营商客户、消费者用户、供应商、合作伙伴责任的担当精神,坚守合规、坚守信用,这是事件得到解决的另一重要因素。
实际上,自2017年开始,中兴通讯已经在合规组织体系建设、业务合规体系建设、合规文化上建设投入了巨大的资源和精力。在收到美国商务部处罚决定后,中兴通讯内部立即根据BIS的指引,立即组织公司全员学习合规指引,并停止了可能违背出口管制的所有业务活动,满足拒绝令的合规要求。此外,“未对35名员工进行处罚”也是中兴通讯在其自查流程中发现的,说明尽管中兴通讯在管理流程中存在疏漏,但其合规流程仍然在正常工作。
但还需要看到的是,本次事件也反映了中兴通讯在合规文化和管理上存在严重问题,正是由于合规文化没有深入灵魂,以及管理流程没有得到有效落实,使得个别员工和管理干部在对涉及合规承诺的事项上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引发了本次事件。
中兴通讯将会快速恢复正常经营
据了解中兴的内部人士表示:在禁止令解除之后,公司将快速恢复正常经营。实际上,尽管面临极大挑战,中兴的处境仍极为艰难,还有很多困难需要克服,但中兴通讯仍然有底气快速回到正常经营轨道。
首先,核心研发能力未受影响。在事件发生期间,中兴通讯员工队伍保持了稳定和团结,凝聚力持续增强。
其次,市场能力未受影响。中兴通讯在107个国家有分支机构,为全球160多个国家、600多张网络、10亿用户提供产品和服务,在事件发生期间,1.5万人的销售、市场营销、工程服务队伍人员稳定,市场团队就地整装待命,具备随时投入项目工程服务交付与开拓的能力。
第三,供应链能力未受影响。中兴通讯坚持履行对供应商的职责,在事件发生期间没有发生一起供应商违约。同时据了解,中兴通讯也在寻求更多的潜在合作伙伴,提高供应链应对特殊事件的稳定性和可靠性,而经此事件之后,中国信息产业在核心技术上将会更加重视,有望在几年内取得突破。从过去几年的历史来看,中兴通讯国外采购的比例是逐年下降的,随着国内企业逐步掌握关键技术,其供应链将会更多的转向国内。
更重要的,中兴通讯有效维持了信用体系,坚守合规、坚守信用,积极履行对相关方的责任,得到各方支持。在事件发生期间,公司的客户、合作伙伴、供应商也都纷纷以各种形式表达对中兴通讯的支持,并表示希望事件尽快解决,以及将会优先安排中兴通讯的供货。这是对中兴通讯恢复正常经营活动并共同谋求更大发展的重大支持。
面向未来,中兴通讯以勇气与担当谋求更大发展
中兴通讯自1995年成立,在其33年的发展历程中,总共超过30万员工先后加入公司,这些中国科技人才立志创新、筚路蓝缕、前赴后继,实现了中国企业在通信领域的全球竞争实力。在事件得到解决后,中兴通讯将面向未来,以勇气和担当谋求更大发展。
凤凰涅槃后的中兴通讯将更具竞争力。在中国成长的全球化高科技标杆企业更易受到美国政府的特别关注。最近两年中兴通讯经历了美国商务部的两次处罚,这也说明公司在面临全球化经营中的公司治理存在进步的空间。2017年3月与美国商务部的和解使得中兴通讯在合规建设上前进了大大的一步,公司将进一步加强合规建设,更加有效的履行合规要求。而本次事件反映了中兴管理流程部分未落实到位,存在改进空间。公司意识到管理中的问题,并立志改变,这将提升公司的全球竞争力。
勇于担当的中兴通讯值得期待。中兴通讯在其33年发展中形成了直面困难、勇于担当的企业文化气质。在事件发生后,公司始终把保护员工、客户及消费者、股东和合作伙伴的权益放在首位。多方努力,寻求最大可能、尽快的解决问题。同时,公司勇敢直面存在的问题,克服一切阻力在合规建设、公司治理方面变得更优秀。而在这期间,中兴通讯8万名员工始终与公司站在一起,坚守岗位,在合规指引下尽最大的力量为公司付出努力,事件让中兴汇聚了更为强大的精神力量。在公司遭受美国商务部史上最严厉处罚的严酷现实中,全体员工与企业休戚与共,共求发展。
坚持投入、持续创新的中兴通讯重回主战场,谋求更大发展。在持续创新方面,不管是长期保持营收10%以上的研发投资强度还是连续8年位居全球PCT专利申请前三,以及在5G标准和专利上的投入和成绩,中兴通讯都可以说是中国创新的代表。尤其2018年作为5G“商用元年”,作为5G研发的主力厂商之一,随着事件的解决,致力于成为5G先锋的中兴通讯表示,将继续聚焦主业,保持高强度研发投入,坚持核心技术自主创新,实现5G技术、商用和规模效益的领先,为全球信息通信产业的发展做出贡献。
2018年6月,5G的首个标准将会正式发布;中国5G的国家测试第三阶段和三大运营商的5G商用实验都将逐步展开;同时,中兴通讯与全球20多家运营商建立了5G战略合作关系,推动5G的商用。而以5G和人工智能驱动的行业数字化转型正在深入发展,技术和产业的结合将推动人类社会进入新的智能时代,对于中兴通讯来说,正当其时,5G先锋——中兴通讯将在其主战场上谋求更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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