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尼科尔,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并没有印象。作为编剧,他撰写过《楚门的世界》;作为导演,他执导过《战争之王》。不过2011年他编剧与执导的《时间规划局》(英文名In Time),才是本文要借用的桥段。
该片的故事背景设定在未来,货币就是时间,购买任何东西,都需要用时间来支付——购买者亮出手腕上类似数字荧光器一样的东西,与卖方的机器一接触,所需的价格就直接从他的生命中减去。
看起来很酷,但是却有一种难言的残忍。富人可以得到永生,穷人则必须不断地工作,为自己的生命充值,入不敷出就意味着立刻死亡。每个人手腕上的那个植入的芯片,深深地吸引了我,同时又让我充满恐惧。
再一次带给我类似感受的,是去年底应卡巴斯基之邀,在马来西亚参加“卡巴斯基亚太地区网络安全首脑会议”时,看着Regina Wang和她的老板坐在那里,带着几分微笑,由专业人员将米粒大小的芯片植入他们的手上。
不知是什么居心,Regina劝我也尝试一下。我自然是一连串的“No”,远远地躲避开了他们。这一躲就是半年,在这段时间里,关于人体芯片植入,我着实学习了很多,也很高兴地看到Regina并没有性情大变,这让我觉得似乎可以聊聊这个话题。
Regina他们植入的,是卡巴斯基与瑞典一家生物公司的合作产品,用于探讨“身体联网”的安全问题。关于人体芯片取代银行卡、会员卡等,人类已经设想了许多年。随着智能设备的蓬勃发展,一切似乎触手可及。
可是,有人考虑过安全问题吗?譬如,以前我们遗失了银行卡,忘记了密码,可以去挂失和重新设定。那万一记录我们信息的芯片被克隆或是被篡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我恐怕都不愿意去设想——因为现实终归比想象中更糟糕一些。
Regina被植入的,是一枚极小的微型装置,最多可存储880字节的内容,它能够与周边任何具有电子锁、密码的设备进行互动,所有的交互过程均采用无线技术,触摸即可启动。不过目前这些功能并没有被enable,尽管如此,它还是令Regina成为第一个植入电子芯片的中国人,也是我眼中不折不扣的生化人。
假如卡巴斯基与业界诸多企业,能够为我们解决人体芯片的安全问题及各种其他问题,借由移动互联、物联网等技术和手段,我们无疑会比以往更加强大,工作与生活也会更加便利。
譬如,我们再也不用带一大堆的卡片,包括信用卡、工卡、门卡、ID卡,以及车钥匙、公司钥匙、家庭钥匙,植入的芯片令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自己权限下的一切,挥挥手就可以控制门锁、进行购物或者访问计算机系统,没有任何的羁绊。
再如,每年猝死于睡梦中的人数,可能远远多于一场战争。假如有植入芯片,病症发作之初就会及时得到专业医疗机构的紧急救助,避免无数的不幸。
想想不久前梦中猝死的湖南14岁童工小攀,假如有植入芯片,或许他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或许他就根本不会去打工,而是继续在学校里读书,静静地等待长大
Too far away!再说回来。其实,人体植入芯片的用途没有天花板,以上所说的,只是距离我们更近的虚拟应用场景,它们已经触及了实用的边缘,或许在某个时刻之后就会大面积铺展开来。
当前对人体植入芯片的最大挑战,其实还不是人们对于安全的顾虑,而是源于人们的传统观念——无论中西,概莫能外。不同的是,我们东方人或许是笃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很多西方人则是在心底抗拒科技的绑架。
实际上电子芯片植入技术,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此前是一些病人考虑接受植入,而今则是更多科技极客和科技粉丝们在不断地加入这个行列。他们相信:与其等候美好未来,不如提前做点什么。
不过,客观的问题是目前植入式芯片的技术并未完全成熟,关于科技与伦理之间也仍存在着分歧与争议。然而发展的趋势已经不可阻挡,各种掣肘障碍不断被清除出去。相信在未来,我们身边的生化人一定也会越来越多,包括你我也可能最终被吸纳进去。
顺道提一句:《时间规划局》的故事设定很酷,完全有可能成为一部五星级大片,结果却被编/导成了三星级。就像某些人,明明对人体芯片植入一知半解,还唠唠叨叨了半天,于是我知趣地就此打住。